世界现在面临的是气候变化导致以河流为依托的灌溉供水减少的状况。喜马拉雅山和青藏高原的冰川正在融化,很快中国和印度依赖冰川融水的主要河流在旱季将没有所需的水量维持流动。在恒河、黄河和长江等灌溉农业严重依赖河流的流域,旱季流量的减少会造成粮食欠收。
全世界从未预感到亚洲冰川融化会给粮食生产带来如此巨大的威胁。中国和印度是全球小麦和稻米——人类的主要粮食品种——领先的生产国。中国的小麦产量将近美国的两倍,后者在印度之后位居全球第三。两国的稻米产量在世界上远居前列,产量之和占世界总产量的一半以上。
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业委员会报告说喜马拉雅山冰川正在快速消退,许多冰川到2035年将完全融化。如果供应恒河70%流量的巨大的甘戈特里(Gangotri)冰川在旱季消失的话,恒河将成为一条季节性河流,只会在雨季流动,而在灌溉用水需求最大的夏天旱季将干涸。
中国首席冰川学家姚檀栋报告说中国西部青藏高原的冰川正在加速融化。他相信到2060年,三分之二的冰川会消失,极大的减少了黄河和长江旱季的流量。如同恒河一样,流经中国北方干旱地区的黄河也会成为季节性河流。如果冰川融化继续下去,姚檀栋表示:“(融化)最终会导致生态灾难。”
即使中国和印度都面临今后河流断流的问题,两国仍在过度开采地下水用于灌溉,耗尽了地下水资源。例如,中国主要的产量地区——华北平原各处的地下水位正在下降。当地下水枯竭的时候,开采量必须要减少到小于回补量。在印度,几乎各邦的地下水都在下降,水井都在干枯。
地下水资源的大量减少加上没有河水用于灌溉会造成政治上难以控制的粮食短缺。举例来说,恒河既是印度地表水灌溉最大的水源,也是恒河流域4.07亿居民主要的水源。
在中国,黄河和长江的旱季流量都严重依赖冰川融水。黄河流域是1.47亿居民的家园,他们的命运与黄河息息相关,因为黄河流域降雨很少。长江是中国地表水灌溉的主要水源,中国1.3亿吨稻米产量的一半或一半以上要依赖于它。长江也满足了流域3.68亿人民许多其它的用水需求。(见www.earthpolicy.org数据。)
长江流域或恒河流域的人口数量都要比中国或印度其它地区多。因此地下水的减少以及今后河流供水的减少都会令人震惊的造成流域人口萎缩:到2050年,印度恒河流域人口预计减少到4.9亿,而中国长江流域人口则减少到8000万。
在世界一些粮价最近屡创新高的地区,看起来并无救济在望,这两个粮食生产大国由缺水导致的任何小麦或粮食欠收都不仅仅会对居住在这些地区的人们产生影响,也会影响到全球消费者。在这两个国家,粮价可能会上升,而人均粮食消费量可能会减少。在印度,超过40%的五岁以下儿童都体重不足和营养不良,饥饿问题会严重,而儿童死亡率可能会增加。
对中国来说,国家已在竭尽全力控制粮食价格通胀,粮食供应紧张可能会造成大范围的社会不安。食品安全在中国是个高度敏感的话题。现在50岁或20岁以上的人都是1959-61年三年大饥荒的幸存者,据当时官方的记录,3000万中国人死于饥饿。这也成为北京政府近十年来不遗余力的试图保证粮食自给自足的主要原因。
随着粮食紧缺问题的暴露,中国将尝试通过利用庞大的外汇储备进口粮食来压低国内粮食价格,中国大多数进口粮食都来自全球最大的粮食出口国——美国。即便到现在,10年前还可以基本上保证大豆自给自足的中国70%的大豆供应都来自进口,造成世界市场大豆价格达到历史最高。由于灌溉供水减少,中国的消费者将与美国消费者共分美国粮食产量之羹。印度也会尝试进口大量粮食,虽然它也许缺少财政资源,特别是在粮食价格不断攀升的时候。许多印度人被迫要勒紧裤腰带,特别是那些没有余粮的人。
冰川学家已经给予了我们冰川是如何快速消融的清晰认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他们的发现影响国家的能源政策来保护冰川。需要关注的不仅仅是冰川的未来,同样还有世界粮食产量的未来。
应对文明受到严重威胁的措施是放弃以往的能源政策,转而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80%——不能像许多政客建议的到2050年,因为已为时晚矣,而是如《计划B 3.0:动员起来拯救文明》所规划勾勒的到2020年。首先要严禁建设新的火力发电厂,在美国这是前进的功力和要素。
对这中国和印度来说,现在是有性通过转变能源投资方向,从建设火力发电厂转变成高效利用能源以及建设风力、太阳能和地热发电厂的时候了。举例来说,中国仅仅通过风力发电就能将目前的发电量增加一倍。
我们从历史中可以了解到早期的文明没落和消失,粮食产量的减少常常罪责难逃。是土地盐碱度增高导致的小麦和大麦产量减少才埋葬了苏美人早期辉煌的文明。而滥砍滥伐造成的水土流失则破坏了玛雅人的农业发展,最终让玛雅文明退出历史舞台。而如今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的增加及其连带的温度升高威胁着二十一世纪文明发展。
目前的问题是我们能否在更高的温度使得供给亚洲和其它地区主要河流流量的冰川融化之前,在减少的粮食产量破坏我们的文明之前,动员全社会降低大气中二氧化碳的浓度。好消息是我们已经开始高效的使用能源,而且也拥有可再生的能源技术,如果采用这些技术,二氧化碳浓度将大幅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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